第31章 轮椅上的孤儿(4)真的有人……这么……
陆彦舟急着把自的被子拿去给谢诚泽盖,就没有跟知青多说。
他抱起自的铺盖被子就走:“谢诚泽那边还有事,我就先过去。”
“好。”知青纷纷点头。
眼瞅着陆彦舟消失在他视线,众人商量起来:“陆彦舟要和谢诚泽一起住的话,我等下帮他搬家吧。”
“谢诚泽出这的事情,我是不是要去看看他?”
“要去的,他也挺倒霉的,我给他送个鸡蛋?”
……
联丰村地处平原,没有山林这的自然资源,肥沃的,能种粮食的地很多,村人的日子过得还算可。
要不是这,陆彦舟的父母也不会把两个儿子送来这下乡。
这的知青想吃好喝好不可能,填饱肚子,偶尔吃个鸡蛋还是可的——他按人头养鸡。
如今村有人出这的事情,大家就决定凑个鸡蛋送过去。
打算去看谢诚泽顺便送点东西的,还有村长。
村拿不出钱给谢诚泽治病,村长就琢磨着等下村拿一只母鸡给谢诚泽,当做村的慰问。
然后再拿一只母鸡给陆彦舟,就当是陆彦舟照顾谢诚泽的酬劳。
想到这,村长有点心虚。
他怕陆彦舟反悔,昨一回村,就把陆彦舟愿意照顾谢诚泽的事情说出去。
知青和村长想着要去看谢诚泽的时候,陆彦舟已经把谢诚泽的铺盖全换掉,把自的铺盖给谢诚泽换。
谢诚泽有点茫然:“我要是把你的铺盖弄脏怎么办?”
“脏就脏,而且我会看着你的,后一定及时给你拿夜壶。”陆彦舟表现得很平静,倒是让谢诚泽也安心不少。
谢诚泽忍不住问:“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?”
陆彦舟张嘴就来:“我喜欢你。”
谢诚泽用被子蒙住脑袋,陆彦舟,开始拆谢诚泽的被子。
农村人不讲究,家小孩子『尿』床之后,基本是晒晒就接着拿来睡。
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,大分人家是没有多余的被褥的。
陆彦舟不准备只晒一下,他打算把谢诚泽的被套拆下来洗干净,再把面的棉芯找人重新弹一下——这被子硬得不,哪还能拿来盖?
寻常人家,家大大小小好口人,一年到头总能攒点钱裁点布,他村会养蚕种棉花,还能拿分到茧子和棉花做新棉衣新被子。
谢诚泽什么没有,前些年,他一直穿父母留下的旧衣服,盖父母留下的旧被子,眼下十多年过去,这些很破!
板结的被子更是没办法保暖。
陆彦舟拆开换下的被褥之后,才去厨房就着咸菜喝粥。
这是谢诚泽的粮食,不过他等下会把他的粮食拿过来,后两人一起吃饭,也就没必要分那么清楚。
他的粮食可有不少。
原家境相对富裕,生活条件不错,身体也就长得壮实。
刚来乡下的时候他不会干农活,多少吃点苦,等手,渐渐地也就做惯。
为能有个好名声,他干活还非常卖力,公分是拿满的,分到的粮食也就远比谢诚泽多。
原还有父母补贴,虽说其中大半被他拿去做好人好事,多少留下一些,要不然他昨也没钱买红糖和糕点。
陆彦舟刚吃完,知青就过来,他看看谢诚泽,安慰句,留下十个鸡蛋,就去工。
陆彦舟没去,让他帮忙请假。
谢诚泽的情况还没有稳定下来,他还要搬家,今没空去工。
等人走,陆彦舟拿夜壶来到床边:“阿泽,你早喝粥,个厕所吧。”
谢诚泽早是喝一大碗红糖粥的,这会儿该厕所。
谢诚泽整个人僵住:“我自来……”
“我来,你也要慢慢习惯,”陆彦舟道,“而且之前就见过,怕什么?”
谢诚泽顿时懵,任陆彦舟解他裤子。
陆彦舟让谢诚泽过厕所,放下夜壶道:“你睡会儿,我去把我的东西搬过来。”
谢诚泽问:“你真的要照顾我?”
陆彦舟道:“真的。你在家等我,饿就吃点云片糕。”
陆彦舟说完,先把自昨晚割的草喂给两只羊,然后就往知青点走去。
原东西不多,至少比他弟弟陆红星要少多,毕竟他总是帮助别人。
他的东西质量挺好的,陆彦舟收拾起来。
同一时间,谢家,有人来。
小村子没有秘密,谢诚泽瘫的事情,该知道的知道。
只是不太熟的,不好意思门,熟的吧……就怕门之后被赖,不得不照顾他。
虽然村长昨说陆知青愿意照顾谢诚泽,指不定他照顾,就不乐意呢?
到时候村长肯定会找跟谢诚泽系好的人去照顾他。
一直到村长跟村人商量过,确定出两只母鸡让陆彦舟照顾谢诚泽这事儿,大家才松一口,然后就跟着村长一起去看谢诚泽。
跟猪不一,鸡家家户户有,也就是不让多养而已,所给谢诚泽鸡,他没意见。
对,谢诚泽是不养鸡的,他没有粮食。
到谢诚泽家,见陆彦舟不在,村长就有点担心,一转眼看到谢诚泽盖着的被子,放下心来。
那是陆知青的被子,当年他兄弟两个带着崭新漂亮的被褥来这边,大家还去围观过。
更何况,床头还放着拆开的云片糕呢。
“小谢,我来看你。”村长打个招呼,问,“陆知青呢?”
谢诚泽低声道:“他回去拿东西。”
“原来这!你早饭吃过吗?”
“吃过。”
“吃过就好,后陆知青跟你一起住,顺便照顾你,你知道吧?你放心,陆知青人好,会好好照顾你的,昨他就是让我买红糖,是让我买云片糕的……这要不少钱,也就他舍得。”村长絮絮叨叨说不少,也说把两只鸡给谢诚泽的事情。
其实村长一开始,还想再给谢诚泽算个最低的公分,这年底可给他分点东西,村很多人不同意,说是他家也有干不动活的老人,谢诚泽要是能得这的好处,那他也要。
于是村长就没提这茬儿。
不过村也会按人头分一些粮食,谢诚泽应该……不至于饿死?
唉,谢诚泽也没年活头,古往今来,瘫的人哪个不是在床躺年,就躺死的?
村长说过话,跟着过来的人,也就多多少少说句。
谢诚泽躺在床,见他有人面『露』同情,有人幸灾乐祸。
他在村一向没有存在感。
他母亲去世那会儿,正好是自然灾害严重的时候,村当时有人饿死,谁也不想养他这干不活的拖油瓶。
他爷爷『奶』『奶』到处说他克亲,村人也躲着他,哪怕有人看他可怜给他点吃的,也是大晚往他家门口一放,不敢让人瞧见也不敢让他瞧见,就怕被他缠。
后来倒是没那么困难,大家已经习惯,也就对他敬而远之。
这还是第一次,有这么多人找他“心”他。
这些人到底是来看他的,多多少少留下一些东西,等他走,谢诚泽只看向床头的云片糕。
他将之拿到手,撕一片放进嘴。
这糕特别甜,是他有史来,吃过的最甜的东西。
虽然陆彦舟不大可能一直照顾他,曾有人对他心,他这辈子也不算白活。
陆彦舟一回来,就见那两只鸡,得知村长的决定,有些高兴:“有这两只鸡,后我就有鸡蛋吃。”
如今有规定,鸡是不能多养的,两个人才准养一只。
比如一户人家六口人,只准养三只鸡,七口人的话,可多养一只,养四只。
知青点的知青共同养只鸡,那鸡他多半是分不到的……他正打算去买一只养着,好给谢诚泽吃鸡蛋。
“粮食不够……”
“这我来想办法,等明年,我还可抓两只鸭子来养。”陆彦舟道。
虽然村有很多规定,谢诚泽情况特殊,他找村长说说,应该是能通融的。
他不打算做太过分,对吧?
陆彦舟说着,就开始整理自的东西,道:“我的口粮大分拿过来,有一分是跟其他人放在一起的,等下晚再去分一下。”
知青点的知青分男女分别开火,他每个月月初交一多的粮食,称量好做饭,做好之后平均分。
这一起做饭可省柴火,至于为什么男女分开,一来一口锅做不所有人的饭,二来女知青饭量比男知青要小。
原已经交这个月的粮食,等下可去拿回来。
此外,村收粮食红薯等等,当时就会分掉,年底依然会分一些东西,还会按着工分分钱。
原这一年干活勤快,应该能分到不少……陆彦舟算算账,轻松不少。
整理好,陆彦舟去做饭。
缺柴火真是个大问题,也难怪古代喜欢大家族一起生活——那么多人一起做饭吃饭,柴火就能省不少。
陆彦舟拿够两人吃两顿的米放锅,切两片原的咸肉扔进去。
接着,他拿个碗,放进去四个鸡蛋加进去一点水放在蒸架,门口的自留地拔两个萝卜切开,和咸菜一起蒸。
至于萝卜缨子,直接扔羊圈。
等水开再煮一会儿,陆彦舟就停下——灶台的余温,已经可把米饭焖熟。
陆彦舟煮饭的时候,把早剩的粥汤放在锅盖,这会儿这粥汤已经温,他端着去找谢诚泽:“饭要等会儿才能吃,来,先喝点水。”
谢诚泽摇头:“不用。”
“喝点吧。”
“我不想喝。”谢诚泽不肯张口。
陆彦舟略一思索,就知道谢诚泽为什么不肯喝,多半是怕喝之后会想厕所。
不然……谢诚泽就早喝点粥,中间还吃干巴的云片糕,现在怎么该渴。
他要不是没有烧水,这会儿也不会给谢诚泽喝粥汤。
“你不喝我就出去喊我喜欢男人。”陆彦舟再次道,招不在老,有用就。
谢诚泽眼神复杂地看着陆彦舟。
陆彦舟道:“喝吧,我没烧水,你就先喝点这个。”
谢诚泽到底还是慢慢地喝起来。
等他喝完,陆彦舟拿着夜壶让他个厕所,然后出去挑水。
那被当成村委大院用的庙是有一口井的,村人喝水大多去那担。
至于洗衣服什么的,就直接去河挑。
联丰村也算江南水乡,这是个不缺水的地方。
等陆彦舟把喝的水挑回来,已经能吃饭,他盛一碗饭,将米饭的两片咸肉全给谢诚泽盛,给他剥两个鸡蛋放在碗,一起端给他。
“我吃这个,你呢?”谢诚泽问。
“肉我也有,鸡蛋是别人给你的。”陆彦舟道。
谢诚泽深深地看向陆彦舟:“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?”
“我说过,我喜欢你。”陆彦舟再次强调。
谢诚泽端着碗,怔怔地看着油汪汪的白米饭还有那两个鸡蛋,有些茫然。
真的有人……这么喜欢他?
陆彦舟这么好的人,为什么会喜欢他?
“吃吧,多吃点,才能早点养好身体。”陆彦舟催他吃饭。
同一时间,村人已经下工,准备回家吃午饭。
冬没什么活儿,也就是给地的小麦和油菜除除草什么的,因而今一午,大家在说村的新鲜事儿。
谢诚泽瘫,而陆彦舟要去照顾他!
“这陆知青人真不错。”
“你今才知道?”
“陆知青一个大男人,也不知道能不能把人照顾好。”
“陆知青还是很细心的,而且谢诚泽这子,能活着就不错,不能太讲究。”
“谢诚泽有陆知青照顾,也是运好。”
“唉,陆知青也照顾不他啊,陆知青年纪不小,总要结婚的,现在还能看着他点,等陆知青结婚,总不能再照顾他。”
……
陆红星听周围人这么夸陆彦舟,特别不乐意。
自的哥哥自知道,他四哥那个人虽然会装,来不肯吃亏。前在他家,每次他父母因为他最小想给他点什么,他四哥就会使手段,让父母把原本只打算给他一个人的东西,分他四哥一半。
陆红星道:“我哥可没那么好心,他去照顾谢诚泽,指不定是看村人送谢诚泽的鸡和鸡蛋,等他把东西吃光,铁定不管谢诚泽。”
那个跟陆红星一般年纪,喊陆彦舟“陆哥”的男知青叫刘同明,他闻言恼:“陆红星,你太过分,陆哥这么好,你还背地说他坏话!”
陆红星道:“我说的是实话,不信我现在就去谢诚泽那边看看,我哥肯定在吃谢诚泽的鸡蛋。”
他哥这人嘴巴馋,前帮人,也只给人家不好吃的东西……他就不信他哥会不吃鸡蛋!
刘同明道:“去就去!”
去谢诚泽家本就顺路,个知青就一起去。
村人白不门,要窜门也是直接进的,他进去,正好看到陆彦舟谢诚泽屋出来。
谢诚泽斜靠在床,正在吃饭,那雪白的大米饭盖着两片咸肉,头还有两鸡蛋,看着就诱人。
知青下意识地咽口口水。
陆彦舟问:“你怎么来?”
“陆彦舟,你不是要搬住处吗?要不要我帮忙?”一个年长的知青开口,他总不能说他是来看陆彦舟吃什么的。
“我已经搬好,”陆彦舟,给自盛一碗饭,拌咸菜吃,“不过我晚会去找你,嗯,我交公的口粮要分一分。”
“这是应该的。”这个知青立刻道。
知青呼啦啦地来,呼啦啦地走。
陆彦舟有没有吃谢诚泽的鸡蛋,他不知道。
他刚才看到,谢诚泽盖着陆彦舟的被子,那碗饭全是好料。
而且村现在没杀猪,村人也没咸肉,倒是陆彦舟有……
众人看陆红星的眼神不对!
陆红星急,吃过饭去工的路,忍不住道:“我哥那家伙爱干净,他能给谢诚泽做饭,肯定不会给谢诚泽洗洗刷刷,谢诚泽瘫在床,还不知道会过成什么子。”
刘同明今年刚下乡,他刚来的时候什么不会,是陆彦舟一点点教会他,所他对陆彦舟特别推崇。
这会儿,刘同明指着不远处河滩边的陆彦舟冷:“你说你哥不会给谢诚泽洗洗刷刷?你看那是谁!”
河滩边,陆彦舟正在洗衣服被子。
那些东西,显然不是他的。
陆红星:“……”他哥到底怎么回事?被鬼身?
陆彦舟可不知道陆红星私底下对自的编排。
他看过原的记忆,原很不喜欢这个弟弟,他也不打算跟陆红星多接触。
原前面两个哥哥一个姐姐,相互之间年纪相差三到五岁不等,也就原和他弟弟,年纪说是相差两岁,其实只有一岁半。
原母亲生下原才八个月,就怀原弟弟,之后就没空管原,把原教给长辈管。
原六岁读书才回到父母身边,见跟自差不多个子的弟弟跟父母亲近,自却没人管,还被要求让着弟弟,自然不高兴。
不过原在物质倒也没吃亏,他跟着爷爷『奶』『奶』的时候吃的挺好,回到父母身边之后……他无师自通学会装乖,弟弟不学就说:“弟弟胆子真大,我可不敢打架。”
弟弟考试没考好就道:“弟弟真聪明,不做作业就能考那么好,我很努力很努力才能考个好成绩。”
他还会抢着干家务:“爸妈,我心疼你!”
……
就连下乡……原弟弟闹着不肯下乡,原知道必须下乡之后,却很积极,那可是在父母面前刷足好感。
原这种种为放后世可被称之为“绿茶”,他再怎么茶,原的父母其实还是偏心小儿子的,原的弟弟更是有点熊,对原没个好脸『色』,时不时找原的麻烦。
陆彦舟不会去跟陆红星斗法争宠,也不可能去捧着陆红星,至于原的父母,养育之恩他将来肯定要还。
辈子他的父母,晚年就生活的不错。
说来也挺有意思,辈子谢氏被人收购之后,他那个纨绔表弟谢诚云竟然改好,后来还挺有出息,他那个姑姑也变个『性』子向他示好。
他也是后来才知道,谢远一直对他姑姑不大亲近,谢远要杀谢诚泽这事儿,还把他姑姑和他表弟给吓到,这两人觉得谢远一直拿他当挡箭牌,将来指不定要把公司全给安辰渊,就“大彻大悟”。
不过即便如此,陆彦舟辈子跟谢诚云的接触依然很少,这辈子么……他也没打算和陆红星兄友弟恭。
回到谢家,陆彦舟晾晒衣服被子,就去照顾谢诚泽厕所,等到晚,他还煮一锅水。
煮水的时候,陆彦舟顺道把中午的饭放在蒸架热热,等吃完饭,他用锅热水给谢诚泽擦身体。
谢诚泽这次没拦着,他看着忙一的男人给自擦干净身体给自按腿,忍不住道:“我的腿是不是很丑?我现在下半身还完全没有反应……你就算喜欢我,也不想要这的我吧?你能受得吗?”
谢诚泽虽然年纪小,平常干活的时候听多周围的男人说荤话,对男女之间那点事,还是很清楚的。
他瘫,陆彦舟跟他在一起,什么做不,陆彦舟真的能接受?
陆彦舟看向谢诚泽,特别淡定:“没事,我其实……不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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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抱起自的铺盖被子就走:“谢诚泽那边还有事,我就先过去。”
“好。”知青纷纷点头。
眼瞅着陆彦舟消失在他视线,众人商量起来:“陆彦舟要和谢诚泽一起住的话,我等下帮他搬家吧。”
“谢诚泽出这的事情,我是不是要去看看他?”
“要去的,他也挺倒霉的,我给他送个鸡蛋?”
……
联丰村地处平原,没有山林这的自然资源,肥沃的,能种粮食的地很多,村人的日子过得还算可。
要不是这,陆彦舟的父母也不会把两个儿子送来这下乡。
这的知青想吃好喝好不可能,填饱肚子,偶尔吃个鸡蛋还是可的——他按人头养鸡。
如今村有人出这的事情,大家就决定凑个鸡蛋送过去。
打算去看谢诚泽顺便送点东西的,还有村长。
村拿不出钱给谢诚泽治病,村长就琢磨着等下村拿一只母鸡给谢诚泽,当做村的慰问。
然后再拿一只母鸡给陆彦舟,就当是陆彦舟照顾谢诚泽的酬劳。
想到这,村长有点心虚。
他怕陆彦舟反悔,昨一回村,就把陆彦舟愿意照顾谢诚泽的事情说出去。
知青和村长想着要去看谢诚泽的时候,陆彦舟已经把谢诚泽的铺盖全换掉,把自的铺盖给谢诚泽换。
谢诚泽有点茫然:“我要是把你的铺盖弄脏怎么办?”
“脏就脏,而且我会看着你的,后一定及时给你拿夜壶。”陆彦舟表现得很平静,倒是让谢诚泽也安心不少。
谢诚泽忍不住问:“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?”
陆彦舟张嘴就来:“我喜欢你。”
谢诚泽用被子蒙住脑袋,陆彦舟,开始拆谢诚泽的被子。
农村人不讲究,家小孩子『尿』床之后,基本是晒晒就接着拿来睡。
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,大分人家是没有多余的被褥的。
陆彦舟不准备只晒一下,他打算把谢诚泽的被套拆下来洗干净,再把面的棉芯找人重新弹一下——这被子硬得不,哪还能拿来盖?
寻常人家,家大大小小好口人,一年到头总能攒点钱裁点布,他村会养蚕种棉花,还能拿分到茧子和棉花做新棉衣新被子。
谢诚泽什么没有,前些年,他一直穿父母留下的旧衣服,盖父母留下的旧被子,眼下十多年过去,这些很破!
板结的被子更是没办法保暖。
陆彦舟拆开换下的被褥之后,才去厨房就着咸菜喝粥。
这是谢诚泽的粮食,不过他等下会把他的粮食拿过来,后两人一起吃饭,也就没必要分那么清楚。
他的粮食可有不少。
原家境相对富裕,生活条件不错,身体也就长得壮实。
刚来乡下的时候他不会干农活,多少吃点苦,等手,渐渐地也就做惯。
为能有个好名声,他干活还非常卖力,公分是拿满的,分到的粮食也就远比谢诚泽多。
原还有父母补贴,虽说其中大半被他拿去做好人好事,多少留下一些,要不然他昨也没钱买红糖和糕点。
陆彦舟刚吃完,知青就过来,他看看谢诚泽,安慰句,留下十个鸡蛋,就去工。
陆彦舟没去,让他帮忙请假。
谢诚泽的情况还没有稳定下来,他还要搬家,今没空去工。
等人走,陆彦舟拿夜壶来到床边:“阿泽,你早喝粥,个厕所吧。”
谢诚泽早是喝一大碗红糖粥的,这会儿该厕所。
谢诚泽整个人僵住:“我自来……”
“我来,你也要慢慢习惯,”陆彦舟道,“而且之前就见过,怕什么?”
谢诚泽顿时懵,任陆彦舟解他裤子。
陆彦舟让谢诚泽过厕所,放下夜壶道:“你睡会儿,我去把我的东西搬过来。”
谢诚泽问:“你真的要照顾我?”
陆彦舟道:“真的。你在家等我,饿就吃点云片糕。”
陆彦舟说完,先把自昨晚割的草喂给两只羊,然后就往知青点走去。
原东西不多,至少比他弟弟陆红星要少多,毕竟他总是帮助别人。
他的东西质量挺好的,陆彦舟收拾起来。
同一时间,谢家,有人来。
小村子没有秘密,谢诚泽瘫的事情,该知道的知道。
只是不太熟的,不好意思门,熟的吧……就怕门之后被赖,不得不照顾他。
虽然村长昨说陆知青愿意照顾谢诚泽,指不定他照顾,就不乐意呢?
到时候村长肯定会找跟谢诚泽系好的人去照顾他。
一直到村长跟村人商量过,确定出两只母鸡让陆彦舟照顾谢诚泽这事儿,大家才松一口,然后就跟着村长一起去看谢诚泽。
跟猪不一,鸡家家户户有,也就是不让多养而已,所给谢诚泽鸡,他没意见。
对,谢诚泽是不养鸡的,他没有粮食。
到谢诚泽家,见陆彦舟不在,村长就有点担心,一转眼看到谢诚泽盖着的被子,放下心来。
那是陆知青的被子,当年他兄弟两个带着崭新漂亮的被褥来这边,大家还去围观过。
更何况,床头还放着拆开的云片糕呢。
“小谢,我来看你。”村长打个招呼,问,“陆知青呢?”
谢诚泽低声道:“他回去拿东西。”
“原来这!你早饭吃过吗?”
“吃过。”
“吃过就好,后陆知青跟你一起住,顺便照顾你,你知道吧?你放心,陆知青人好,会好好照顾你的,昨他就是让我买红糖,是让我买云片糕的……这要不少钱,也就他舍得。”村长絮絮叨叨说不少,也说把两只鸡给谢诚泽的事情。
其实村长一开始,还想再给谢诚泽算个最低的公分,这年底可给他分点东西,村很多人不同意,说是他家也有干不动活的老人,谢诚泽要是能得这的好处,那他也要。
于是村长就没提这茬儿。
不过村也会按人头分一些粮食,谢诚泽应该……不至于饿死?
唉,谢诚泽也没年活头,古往今来,瘫的人哪个不是在床躺年,就躺死的?
村长说过话,跟着过来的人,也就多多少少说句。
谢诚泽躺在床,见他有人面『露』同情,有人幸灾乐祸。
他在村一向没有存在感。
他母亲去世那会儿,正好是自然灾害严重的时候,村当时有人饿死,谁也不想养他这干不活的拖油瓶。
他爷爷『奶』『奶』到处说他克亲,村人也躲着他,哪怕有人看他可怜给他点吃的,也是大晚往他家门口一放,不敢让人瞧见也不敢让他瞧见,就怕被他缠。
后来倒是没那么困难,大家已经习惯,也就对他敬而远之。
这还是第一次,有这么多人找他“心”他。
这些人到底是来看他的,多多少少留下一些东西,等他走,谢诚泽只看向床头的云片糕。
他将之拿到手,撕一片放进嘴。
这糕特别甜,是他有史来,吃过的最甜的东西。
虽然陆彦舟不大可能一直照顾他,曾有人对他心,他这辈子也不算白活。
陆彦舟一回来,就见那两只鸡,得知村长的决定,有些高兴:“有这两只鸡,后我就有鸡蛋吃。”
如今有规定,鸡是不能多养的,两个人才准养一只。
比如一户人家六口人,只准养三只鸡,七口人的话,可多养一只,养四只。
知青点的知青共同养只鸡,那鸡他多半是分不到的……他正打算去买一只养着,好给谢诚泽吃鸡蛋。
“粮食不够……”
“这我来想办法,等明年,我还可抓两只鸭子来养。”陆彦舟道。
虽然村有很多规定,谢诚泽情况特殊,他找村长说说,应该是能通融的。
他不打算做太过分,对吧?
陆彦舟说着,就开始整理自的东西,道:“我的口粮大分拿过来,有一分是跟其他人放在一起的,等下晚再去分一下。”
知青点的知青分男女分别开火,他每个月月初交一多的粮食,称量好做饭,做好之后平均分。
这一起做饭可省柴火,至于为什么男女分开,一来一口锅做不所有人的饭,二来女知青饭量比男知青要小。
原已经交这个月的粮食,等下可去拿回来。
此外,村收粮食红薯等等,当时就会分掉,年底依然会分一些东西,还会按着工分分钱。
原这一年干活勤快,应该能分到不少……陆彦舟算算账,轻松不少。
整理好,陆彦舟去做饭。
缺柴火真是个大问题,也难怪古代喜欢大家族一起生活——那么多人一起做饭吃饭,柴火就能省不少。
陆彦舟拿够两人吃两顿的米放锅,切两片原的咸肉扔进去。
接着,他拿个碗,放进去四个鸡蛋加进去一点水放在蒸架,门口的自留地拔两个萝卜切开,和咸菜一起蒸。
至于萝卜缨子,直接扔羊圈。
等水开再煮一会儿,陆彦舟就停下——灶台的余温,已经可把米饭焖熟。
陆彦舟煮饭的时候,把早剩的粥汤放在锅盖,这会儿这粥汤已经温,他端着去找谢诚泽:“饭要等会儿才能吃,来,先喝点水。”
谢诚泽摇头:“不用。”
“喝点吧。”
“我不想喝。”谢诚泽不肯张口。
陆彦舟略一思索,就知道谢诚泽为什么不肯喝,多半是怕喝之后会想厕所。
不然……谢诚泽就早喝点粥,中间还吃干巴的云片糕,现在怎么该渴。
他要不是没有烧水,这会儿也不会给谢诚泽喝粥汤。
“你不喝我就出去喊我喜欢男人。”陆彦舟再次道,招不在老,有用就。
谢诚泽眼神复杂地看着陆彦舟。
陆彦舟道:“喝吧,我没烧水,你就先喝点这个。”
谢诚泽到底还是慢慢地喝起来。
等他喝完,陆彦舟拿着夜壶让他个厕所,然后出去挑水。
那被当成村委大院用的庙是有一口井的,村人喝水大多去那担。
至于洗衣服什么的,就直接去河挑。
联丰村也算江南水乡,这是个不缺水的地方。
等陆彦舟把喝的水挑回来,已经能吃饭,他盛一碗饭,将米饭的两片咸肉全给谢诚泽盛,给他剥两个鸡蛋放在碗,一起端给他。
“我吃这个,你呢?”谢诚泽问。
“肉我也有,鸡蛋是别人给你的。”陆彦舟道。
谢诚泽深深地看向陆彦舟:“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?”
“我说过,我喜欢你。”陆彦舟再次强调。
谢诚泽端着碗,怔怔地看着油汪汪的白米饭还有那两个鸡蛋,有些茫然。
真的有人……这么喜欢他?
陆彦舟这么好的人,为什么会喜欢他?
“吃吧,多吃点,才能早点养好身体。”陆彦舟催他吃饭。
同一时间,村人已经下工,准备回家吃午饭。
冬没什么活儿,也就是给地的小麦和油菜除除草什么的,因而今一午,大家在说村的新鲜事儿。
谢诚泽瘫,而陆彦舟要去照顾他!
“这陆知青人真不错。”
“你今才知道?”
“陆知青一个大男人,也不知道能不能把人照顾好。”
“陆知青还是很细心的,而且谢诚泽这子,能活着就不错,不能太讲究。”
“谢诚泽有陆知青照顾,也是运好。”
“唉,陆知青也照顾不他啊,陆知青年纪不小,总要结婚的,现在还能看着他点,等陆知青结婚,总不能再照顾他。”
……
陆红星听周围人这么夸陆彦舟,特别不乐意。
自的哥哥自知道,他四哥那个人虽然会装,来不肯吃亏。前在他家,每次他父母因为他最小想给他点什么,他四哥就会使手段,让父母把原本只打算给他一个人的东西,分他四哥一半。
陆红星道:“我哥可没那么好心,他去照顾谢诚泽,指不定是看村人送谢诚泽的鸡和鸡蛋,等他把东西吃光,铁定不管谢诚泽。”
那个跟陆红星一般年纪,喊陆彦舟“陆哥”的男知青叫刘同明,他闻言恼:“陆红星,你太过分,陆哥这么好,你还背地说他坏话!”
陆红星道:“我说的是实话,不信我现在就去谢诚泽那边看看,我哥肯定在吃谢诚泽的鸡蛋。”
他哥这人嘴巴馋,前帮人,也只给人家不好吃的东西……他就不信他哥会不吃鸡蛋!
刘同明道:“去就去!”
去谢诚泽家本就顺路,个知青就一起去。
村人白不门,要窜门也是直接进的,他进去,正好看到陆彦舟谢诚泽屋出来。
谢诚泽斜靠在床,正在吃饭,那雪白的大米饭盖着两片咸肉,头还有两鸡蛋,看着就诱人。
知青下意识地咽口口水。
陆彦舟问:“你怎么来?”
“陆彦舟,你不是要搬住处吗?要不要我帮忙?”一个年长的知青开口,他总不能说他是来看陆彦舟吃什么的。
“我已经搬好,”陆彦舟,给自盛一碗饭,拌咸菜吃,“不过我晚会去找你,嗯,我交公的口粮要分一分。”
“这是应该的。”这个知青立刻道。
知青呼啦啦地来,呼啦啦地走。
陆彦舟有没有吃谢诚泽的鸡蛋,他不知道。
他刚才看到,谢诚泽盖着陆彦舟的被子,那碗饭全是好料。
而且村现在没杀猪,村人也没咸肉,倒是陆彦舟有……
众人看陆红星的眼神不对!
陆红星急,吃过饭去工的路,忍不住道:“我哥那家伙爱干净,他能给谢诚泽做饭,肯定不会给谢诚泽洗洗刷刷,谢诚泽瘫在床,还不知道会过成什么子。”
刘同明今年刚下乡,他刚来的时候什么不会,是陆彦舟一点点教会他,所他对陆彦舟特别推崇。
这会儿,刘同明指着不远处河滩边的陆彦舟冷:“你说你哥不会给谢诚泽洗洗刷刷?你看那是谁!”
河滩边,陆彦舟正在洗衣服被子。
那些东西,显然不是他的。
陆红星:“……”他哥到底怎么回事?被鬼身?
陆彦舟可不知道陆红星私底下对自的编排。
他看过原的记忆,原很不喜欢这个弟弟,他也不打算跟陆红星多接触。
原前面两个哥哥一个姐姐,相互之间年纪相差三到五岁不等,也就原和他弟弟,年纪说是相差两岁,其实只有一岁半。
原母亲生下原才八个月,就怀原弟弟,之后就没空管原,把原教给长辈管。
原六岁读书才回到父母身边,见跟自差不多个子的弟弟跟父母亲近,自却没人管,还被要求让着弟弟,自然不高兴。
不过原在物质倒也没吃亏,他跟着爷爷『奶』『奶』的时候吃的挺好,回到父母身边之后……他无师自通学会装乖,弟弟不学就说:“弟弟胆子真大,我可不敢打架。”
弟弟考试没考好就道:“弟弟真聪明,不做作业就能考那么好,我很努力很努力才能考个好成绩。”
他还会抢着干家务:“爸妈,我心疼你!”
……
就连下乡……原弟弟闹着不肯下乡,原知道必须下乡之后,却很积极,那可是在父母面前刷足好感。
原这种种为放后世可被称之为“绿茶”,他再怎么茶,原的父母其实还是偏心小儿子的,原的弟弟更是有点熊,对原没个好脸『色』,时不时找原的麻烦。
陆彦舟不会去跟陆红星斗法争宠,也不可能去捧着陆红星,至于原的父母,养育之恩他将来肯定要还。
辈子他的父母,晚年就生活的不错。
说来也挺有意思,辈子谢氏被人收购之后,他那个纨绔表弟谢诚云竟然改好,后来还挺有出息,他那个姑姑也变个『性』子向他示好。
他也是后来才知道,谢远一直对他姑姑不大亲近,谢远要杀谢诚泽这事儿,还把他姑姑和他表弟给吓到,这两人觉得谢远一直拿他当挡箭牌,将来指不定要把公司全给安辰渊,就“大彻大悟”。
不过即便如此,陆彦舟辈子跟谢诚云的接触依然很少,这辈子么……他也没打算和陆红星兄友弟恭。
回到谢家,陆彦舟晾晒衣服被子,就去照顾谢诚泽厕所,等到晚,他还煮一锅水。
煮水的时候,陆彦舟顺道把中午的饭放在蒸架热热,等吃完饭,他用锅热水给谢诚泽擦身体。
谢诚泽这次没拦着,他看着忙一的男人给自擦干净身体给自按腿,忍不住道:“我的腿是不是很丑?我现在下半身还完全没有反应……你就算喜欢我,也不想要这的我吧?你能受得吗?”
谢诚泽虽然年纪小,平常干活的时候听多周围的男人说荤话,对男女之间那点事,还是很清楚的。
他瘫,陆彦舟跟他在一起,什么做不,陆彦舟真的能接受?
陆彦舟看向谢诚泽,特别淡定:“没事,我其实……不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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